{[(MEME)]}​

当神秘的大厦建成, 许多秘密就会自己产生​

{[(MEME)]}这个作品上次展出的是一个交互影像装置。

程序是一个“虚拟”的数字核心,材料/形式 可以有很多种,都是数字的“灵”穿着现实世界的实体的壳。

meme是迷因的意思,相对于生物界的基因,迷因是没有实体但跟基因很相似的一种存在,也需要符合演化论的规则。

{[( )]}括号也很重要。作品名是图形化,不可读的名称。想表达一些在现成语言文字之外无法表达的东西,试图在具象的文字和抽象的图案之间拉开一张网,捕捉那些意识范围之外的东西。

具体到这个作品,就是我做了一个样本/比喻:一个甭管是什么的“meme”,在一个人造世界里的演化。给了它一个 2018 年的计算机硬件的环境 / 电源能量 /120 帧每秒的摄像头数据流还有展览期间的运行时间,还有来参观的无数个进进出出的肉体。

在这些必然和偶然的预谋和期待,观众进出获得愉悦是交鸾还是meme的食物,都是无关紧要又不可缺少的。

整个世界任何一个迷因都是这样,我们对其来说无关紧要又必不可缺。

我心目中的桃花源是一个无限的空间,类似于希尔伯特旅馆,旅馆有无限多的房间,都住满了人,住满了人的房间里能不能再住人呢。如果我问前台的博尔赫斯还能住么,他告诉我当然没问题,你住1号房间,让1号房间的旅客住到2号,2号的住到3号,每一个房间的人都往后延一号,这样就都有房间住了。重复这个过程,就可以再住进无数个人。

感觉听起来与我们直觉相悖,但在数学上又是成立的。这就是桃花源。为观唐艺术区首届艺术季桃花源创作了交互影像作品,在这个作品里,我把我的作品想象成是希尔伯特旅馆的一个房间,里面住了一个抽象的旅客叫meme,最初的meme是从seti计划(地外生命搜寻计划)里找到的一组信号,它具有最简单的逻辑,却有无数种演变的可能,就像元胞机。我做了一个数字的沙盒环境,给了它一个2018年的计算机硬件的环境/电源能量/120帧每秒的摄像头数据流还有为期半年的运行时间,还有来参观的无数个进进出出的肉体。

有一次我做梦被困在一个迷宫里,迷宫无限大,里边东西无限多,直到找到一个发光盒子,像一个发光的黑洞,吸收着周围的一切,从里面传来音乐声,越靠近声音越大,突然就被吸进了那个空间,然后我醒了。醒来后我一直在琢磨,到底是我被吸到了盒子里了还是从迷宫的盒子里逃出来了。然后迷宫这个意向开始在我脑子里繁殖。未来的路看起来是个迷宫,我们生存的环境我们掌握的科技,让我们看到未来发展的无数个方向,但是我们不知道哪条路是对是错,但我们知道沿着每一条错误的路径,可能潜藏着巨大的危险,这些危险在威胁我们甚至会毁灭我们。现在我们也发明了智能手机,无论去哪都能给我们一条蓝色的路径,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获得方向感。就像我们展览的这个地方,虽然布展的时候我来过无数次。但没有那条蓝色的路径指示,我还是找不到这里。

道德经里有一个众妙之门。所谓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玄就是转换的意思。在0和1之间的转换,是众妙之门,既有0又有1的量子态是众妙之门。我找到了庄子的逍遥游,博尔赫斯的阿莱夫空间/永生之河。都是他们探索的地图。我一直在做的就是想摸索这个众妙之门,自己也尝试过做抽象和具象的影像之间的转换。我想追求真实的抽象世界,这次的作品跟以前的大多数作品一样,略带偏见的使用计算机图像的实时渲染。梦里我心灵的罗盘被干扰走不出世界,醒来鲍德里亚告诉我们超真实又陷入了迷幻。

我的这个作品,有光,有镜子,还有一个服务器小黑盒运行着我的沙盒程序,里面有一个meme的元病毒,它让小黑盒发出热量,从投影机里挤出几束光。镜子非常可憎,他复制一切,使世界翻倍。还有最关键的一个机制,摄像头:这些摄像头构建起了一个关系,你是小孔成像,又是暗室本身。

作为摄像头他们有不同的质感:一个是meme的传感器,一个是观众的眼睛,一个是观众的手机摄像头。

我作品里还出现了另外的3段文字,我想描绘一个meme进化的全景图。

我觉得每个作品都是一个迷宫,迷宫是人设计出来的,当你身处空间和感官的迷惑中,也就意味着置身在一定的模式里。走进迷宫,就是走进一种人为的设计和模式的格局里。这些迷宫互相嵌套,彼此引申。这些迷宫一起组成了全世界,每个迷宫都是全世界。

 

 

 

2018.9.15 桃花源展览 观唐首届艺术季 北京 沉浸式交互影像装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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